【方王】质数饲养指南
*我终于算好跨店满减了我从淘宝里把头拔出来了
*约稿放出，谢谢金主爸爸包养
*充当一个四公主迟到的生贺，是吸血鬼PA
*全文见微博 同ID
“晚上的drink party去么？”午休结束才没多久，和他同期从国内调任过来的同事有意过来探他口风。
王杰希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斟酌了下回答道：“去。”
他没问谁组织的，在哪里，甚至没问都有哪些人，这么果断的给了答复只是想让对方别作纠缠尽快走人，没想到那人非但没离开，甚至还套近乎地凑过来八卦道：“Jessy，说实话这次调动你是站哪边的啊，按照你的能力不会不想去新公司吧，毕竟回国不适合你，是不是？别误会啊，当然我不是撬边想鼓励你挤兑别人，只是觉得你这样的呆在这儿实在是屈才……”
那人的手暧昧地搭在他的椅背上，王杰希手上的动作没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对方，说着无关痛痒的官话做托辞，其实他知道他根本回不了国内，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他呆在这里他心知肚明，只不过不想同和那个世界完全不想干的旁人说罢了。
“Micheal，IT来了人，他们说要给邮箱做个检测……”
门口有人来找了，王杰希这位嘴碎的同事才终于勉强放弃了再套话的念头，说着“来了来了”，随后便扔给王杰希一个“晚上再聊”的眼神，转身朝他挥挥手。
“真是的，总算走了。”王杰希对桌的女同事站起身去接咖啡的时候忍不住吐槽道，“别人的事这么关心，你信不信要是被撞见他闲谈，肯定背后扣锅在你头上……”
“没事。”王杰希的脸色僵硬了一瞬，这里是三层，而IT的办公区在一楼，况且在他的印象里，今天根本没什么邮箱测试……可他但愿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那天下午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笼罩着他，仿佛有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窥探。
他竭力将这种违和感从心底抹去，告诉自己这是空穴来风的臆想。
他们这个公司正处于被收购的青黄不接时期，必定是要裁一批人打发回国，再留一批人呆着的。现在是人都想留在新公司，留在国外，这也就让本来氛围不怎么好的同事关系更加紧张起来。
或许是新公司的大老板有意缓和气氛，近期经常会搞一些类似的活动。对一部分人来说是值得欢呼雀跃的事，但对王杰希来说简直是不堪其扰。纵然他不是什么社交恐惧症，但也没多喜欢就是了。
他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盼望的不过是准时下班，有固定时段的独处空间……虽然近来他不确定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算“独处”。
王杰希去晚了，他原本只是抱着办公室政治的教条：所谓“没到场的那个活该成为数落对象”，所以才没有拒绝，可一道地方他就后悔了。这是名副其实的night club，和国内不一样，舞池里和你贴身热舞的男男女女时常因为一个眼神就奋不顾身地热吻上来，角落里那些卡座的台面上有时还会堆着些许白色粉末，洗手间的隔间很多，但经常锁着，到了后半夜里头还会传出些怪异的声响……
就算不是头回来这种地方了，王杰希对此还是不能适应。
“Jessy，你来啦！”他艰难地在扭动的人群堆里穿行，因为没来得及换衣着，身上还是下午那件衬衫，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他模样周正，在这种牛鬼蛇神的地方还一脸泰然自若地用说着“借过”，所以就算他穿得太正式也没妨碍受欢迎这点，还没到同事落座的那座，已经被塞了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巾。
王杰希不擅长喝酒，童年的教会生活早就让他在这方面严于律己，却抵不住同事们地再三劝诱，只好跟着点了杯金托尼，若有似无地抿了几口。
他不算是性格温吞的人，只不过来这里的时候上头给他列了很多注意事项，并且叮嘱他，让他在那里“尽可能活得不引人注意”，简单来说，就是要求他尽可能地顺从大众心里，做个“普通人”。王杰希心知肚明，如果他事业有成，交际广泛，那某天他突然消失或者被“抹除”的善后可就难做了。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工具，一个哪怕在某一天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真心替他难过多久的透明人。
所以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同事关系也就像浮在水上的油脂一样漂在表面，更别提恋爱了，恋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他伸手将口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面不改色地继续听市场部的同事夸夸其谈，而就在他扭过脸想活动下僵硬的脖子时，猛然看见了吧台边上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粗框眼镜的人影……霎时，他整个人被定格了一般怔愣地望向那个地方。
“啊……今天IT的人也来，你不知道么？”王杰希的美籍同事察觉到他惊异的眼神，好心解释道，接着又端着酒杯冷嗤一声，“呵，nerds。”
那人身边无疑围着三五个和他打扮差不多邋遢随意的男人，随着音乐动作僵硬地挥着手，忽然他看见舞池里有个跳累了的，穿着暴露的金发姑娘过来点酒时像是看中了那个格子衬衫，不管不顾地要将他往舞池里拉，这时，他站起了身。
王杰希只听见那群人发出响亮的起哄声，金发姑娘不顾周围人神色各异表情在那人身上摇摆扭动起来。那格子衬衫像是头一回见到这阵仗吓坏了，推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到一股极大的力道拽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地将他往外拖。
“你跟我出来趟。”王杰希没有留劲，再说对眼前的“人”，他根本不需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他冷着脸对着那高瘦的IT男说了句，随后便强硬地将人又从舞池里拖了出来。
方士谦是亚裔，在这个成分太多的公司里也算是稀缺，约莫因为平时和那些IT同事混得很好，王杰希拽着他往外走的时候他身后还有人想拦住他问他是不是找揍。
王杰希眯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对方愣了下，才意识到这是他们的同事，可他像是从未见过王杰希有这样的表情，一时间也愣住了。好在方士谦局促不安地朝他们道着歉，他的那些个IT同事才愿意将人放走，让他们自行解决。
王杰希将方士谦拖进洗手间锁上门的时候，方士谦被他扔在了坐便器上，他摊了摊手感叹着朝他吹了声口哨。
“解释下你的行为，条例上明明白白写着人口密度大于五十的时候必须有我在场你才能……”
“你的确在场呀。”方士谦朝他笑了笑，坐起身用手指按住了他室友的嘴唇，“难道非要我和你一路过来，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关系，才算是有效执行么？”
王杰希根本不吃这一套，唇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极为不舒服，他几乎克制不住让自己露出厌恶的神情，右边的眼皮一跳，随后抬手狠狠地打开对方的手腕，冷声道：“别和我偷换概念。”
“怎么还生气了，”方士谦露出一种并不符合样貌的无辜表情，眼神透过那层厚厚的玻璃镜片看着他，“你以为我会对那女孩做什么？亲吻，拥抱，带回我们的家……”
他微微笑起来，露出两侧的犬齿尖牙：“然后咬她？……你未免把我看得太低，才以至于把我和管不住自己撒尿占地盘的畜生混在一起相提并论。”
王杰希眯了眯眼睛，方士谦仿佛真进入了角色，显得人畜无害，但这无疑是个笑话。
他知道在自己来芝加哥之前，方士谦已经“杀”了3个和他一样的“监管者”，尽管明面上找不到直接的证据，可无一例外都被认定是方士谦间接所为。现在他居然还想装成弱势的一方，王杰希几乎要气笑了，但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对方，甚至一不留神很可能成为第四个牺牲者……所以只好再次压住自己的情绪，沉声试图缓和关系，但他也发誓，这是最后一回了：“之前我可能说得不明确，如果让你误解而因此讨厌我的话，我愿意道歉，我来这里也是出于身不由己，所以……”
“所以你才不像之前那几个那样，”方士谦冲他打了个响指，笑了笑，“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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